会长总觉得训练员在勾引她-第13章 血红与母亲与拥抱
jav777
6 月前

训练员在一片黎明中醒来,他记得昨天过得很混乱,自己大概在进门后不久就昏迷了。 这晚的睡眠虽然开端不太好,休息的过程却颇为安宁,没有噩梦没有惊醒,他现在觉得神清气爽,还有一种莫名的愉快感。 他发现银发少女并不在枕边,而是坐到了办公桌上,倚着玻璃窗望着朝阳。 “醒得很早呢。”他作了早安的问候。 灵巧贝雷回过头,勾起嘴角开口。 “我没睡。” “为什么?通宵对身体很不好的。” “你还有脸问啊。” 训练员有点摸不着头脑。 灵巧贝雷看起来不是很想交谈,一直到训练员洗漱完毕拎包出门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 训练员来到操场,远远望见穿着运动服的鲁铎象征,他高兴于能够再次陪鲁道夫晨练,却也不免为鲁道夫的身体状况感到担忧。 “鲁道夫,你已经完全康复了吗?真快啊。”他小跑到少女身旁,少女没回答。 “但是刚刚康复也不是适合训练的时候,说不定还有一些后遗症呢,今天继续休息也是没问题的哦。”真心的关怀,还是没有得到学生会长的回答。 “心情不太好吗?没关系哦,我这种人问的话不用回答也可以。” 鲁道夫就这么开始自主训练也可以,站着不动什么都不干也可以,这是她应当享有的自由。 鲁铎象征半睁的眼睛在眼眶中缓缓地挪动,斜向看了他一眼,随后默默地走开了,没往训练的区域,而是向没人的角落走去。 训练员在原地守望她的背影。 鲁铎象征独自走了一段路,驻足,背对着训练员开口:“跟我来一下。” 训练员这才愣愣地跟上去。 鲁道夫的手好漂亮,但是为什么攥得那么紧? 鲁道夫的尾巴毛色还是很滑亮,但是为什么摇动中显得心烦气躁? 鲁道夫的身材依旧那么完美,但是为什么在没必要的情况下肌肉都绷成块状? 他对鲁铎象征的状况有些担忧,于是加快了跟从的步伐,没想到鲁铎象征也加快速度了,他跑着也追不上。 学生会长最终停在跑道的入口走廊里。上下左右是灰色冰冷的大理石,没开灯,这里成了阴影的小世界。 训练员停在鲁铎象征身后大喘气,培育出体质顶尖马娘的他着实疏于对自己体质的锻炼。 “有……有……哈……有什么事……吗?” 鲁铎象征在阴影中盯着他。他突然有种很奇怪的联想——他是一只大意的兔子,站在猛兽的洞窟口。为什么要这么联想呢? 他没有想明白的时间,他突然被推到墙上。 视野中只剩下了他最重要的担当马娘。 马娘的鼻息比想象中粗重得多,马娘辐射而来的体温让他感到灼热。 “对……对不起……”道歉了,很没出息地出于本能又一次道歉了。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啊?”鲁铎象征在这种关头感到困惑了,从指尖掌心传导而来的男人的恐惧,是能将她悬在深渊入口处不坠落的最后一条细线。 “我……我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细线哪能撑得住,立刻就崩断了。 马娘那美丽的无垢的洁白的手,抓住了这世界上最丑陋最肮脏的衣领,在被玷污的同时往旁边一扯。 啊啊……终于…… 他就快解脱了。 肮脏污秽邪恶见不得光的吸血鬼即将在阳光下化为飞灰。 “这是……怎么回事……”鲁铎象征的动作停下了,不符合训练员的期盼,停得太早了。 她的手停在男人的脖颈上。 “你回答我啊,这究竟是……”指尖绕上一圈,滑过脖上左右对称的红印。这是施压过重才会留下的痕迹。在脖子上施压,难道说…… 她这次伸出双手,敞开的虎口对准脖颈上的红印,按住那藏着动脉与呼吸道的皮肤,正好能够对上。 她好不容易重新认识的训练员,在最近,或许就是昨晚,被谁掐住脖子了。 “这是怎么来的?”眼见自己重要的所有物差点被毁,后怕盖过了所有别的心思。 训练员也抬起手来抚摸伤痕,他那苍白的指节接触到鲁铎象征的一瞬间,冰凉让马娘猛地收回手。 “……是怎么来的呢?”男人偏过脑袋,并起的食指与中指轻柔地来回摩挲发红发痛的伤痕。感受那里的残痛时,他无意识地停下了呼吸。 “什……什么啊……?为什么……” “?” “为什么……”训练员第一次看见鲁铎象征含着热泪跟他说话,“你还在笑啊?” 停止摩挲,训练员终于想起了呼吸。他麻木的乏力的手指又麻木地吃力地挪到嘴角边。 啊。 确实是往上提的。 莫名的愉悦感,是这么一回事吗? …… 十六岁那年,我穿上礼服进了酒吧。 酒吧是随便选的,虽然我想这么说,但这是谎言。我是尾随着一位和我年纪相近的少年进的门。 或许正如同学们所说,我的气质很成熟。 被怀疑是高中生而被赶走这种事从没发生过。 但也不全是好事,偶尔会有几位完全不想接触的成年人带着酒气来搭讪,只有这种时候会有即便暴露自己是jk也要警告他们的冲动呢。 但是不能暴露呢,我还想呆上更久。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把他一直留在眼中啊。 他白皙的手上带一颗漂亮的痣,握着调酒罐来回摇晃,萦绕耳边的声音清脆悦耳, 我其实并不喜欢酒的味道哦,虽然单上的每一种酒都点过了,但最终让我沉醉的,总是他清冷俊秀的容颜。 他的眼中总是带着一种乖巧的忧伤,最吸引我的就是那种忧伤,那是被抛弃的可怜人才有的眼神。 他为什么会被抛弃呢? 他被谁抛弃了呢? 这样好的少年,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吧里呢? 我和他交谈,慢慢地知道,他真的一无所有啊。 父亲在很小的时候就遭遇意外离世了,将他辛苦养大的母亲也终于在去年没撑住压力辞世了。 听起来,他还被什么重要的人抛弃过,但他最终没和我说清楚那人是谁。 孤家寡人,无依无靠,这真是…… 正好啊。啊不,错了错了,是太可怜了。 遇到这样可怜的少年,我怎么可能忍心不帮他呢? “其实你只需要说一声‘助けで’,很多问题都会解决的。”又是一个昏暗的夜晚,在酒吧暗色调的灯光中,我向他提议道。 环境真嘈杂,好在我只能听见他和他手上悦耳的金属撞击声。 真希望他的眼中也只有我。 “……”他垂着脑袋,丧气的模样也是那么迷人。他思索些什么呢?嘛,只是开口让人帮忙,肯定不会拒绝…… “还是不了。”忘记了名字的红色鸡尾酒随着这样一句哀伤的回绝被推上桌前。 那晚留下的记忆就只剩下那杯酒了,明明连花里胡哨的酒名都记不得了,我却清楚地记得那一抹红,血一般的红,让人想到夕阳的色彩。 那杯看起来就很辣的酒,一进喉咙果然比别的酒辣得多。 啊,说到这,还有的还有的,那晚的记忆还有别的那么一点留下的。 那个老是打断我们的烦人的该死的混账的酒吧老板居然胆敢在我饮进那杯烈酒的时候拍拍我的肩,在我耳边说什么“我知道你来是为了谁,但是别对我心爱的员工出手”。 心爱?你这混账女人心爱他哪里了?不过是用微薄的工资和虚假的承诺把生活困苦无依无靠的他拴在身边的无耻家伙,别拿我和你相提并论。 失态,说出了不太文明的话呢……那个女人果然很烦人。 …… 除此之外我也是个正常的jk,jk之间该进行的话题也还是一点不会少。 “催眠APP?”听见我的马娘朋友提起这个不可思议的手机软件,我是觉得不可思议的。那么便利的东西,真的存在的话就太犯规了吧。 “真的存在哦。我来分享给小海湾吧。”她温柔地笑着,若无其事地把超出常规的武器送进我手中。 那真是温柔到让人想模仿的笑呢,我至今都感谢她。 …… “助けで……助けでくれ。”昏暗背景下,他那映着粉红色荧光的面庞滑下积攒太久太久的泪珠。 是啊,只要这么说,只要你这么说了,我就什么都能为你做的呀。 那晚我头一回伸出手抚摸他的面颊,手被泪水打湿,他水润的墨瞳比以往看起来更加忧伤。好可怜,真想将他保护起来。 恨不得把他攥进手心……开玩笑的。 …… 无条件地保护,只索取拥抱与亲吻,这样的关系应该叫什么来着? 看着终于不再有半点掩藏的他的胴体,我陷入这样的沉思。 这孩子原来不像我想的那么纯洁,他可怜的身上爬满了伤痕,气味也好,牙印也好,都不只是一个女人的。 真不想闻到酒吧里那个坏女人的气味啊。 他被玷污了,为什么呢? 是因为没有碰上我啊。 如果我打从一开始就在他身边的话,谁会有机会伤害他呢? 愿意这样保护他,即便他受了屈辱的伤也会拥抱他,这样的人,就是他的…… 我紧紧地抱住他,一只手穿过他的后颈再放到他的面前,手上提着成就这一切的最大功臣。 “我是你的妈妈。” “妈妈……” “嗯,你是妈妈最乖的孩子。” 原来是这样,我并不打算成为他的恋人。恋人的关系多么浅薄,一时狂热被称作所谓的爱,都是会消退的。 一直以来只有母爱才是永恒的。 身为母亲,像这样把遍体鳞伤的孩子拥入怀中,交换彼此的体温是理所应当的吧? 然后,再亲亲脸颊、碰碰嘴唇也是可以的吧? 其实更进一步也没问题的吧。 …… 美好的生活被毁了,因为我的孩子被夺走了。 我果然应该恨那个女人一辈子。 “你对他做了很糟糕的事情呢。”我就是看这张,这张嘲弄的脸不爽啊。 “他在哪?” “反正不在这。” “你忍心让他走?” “为什么不忍心?我辞退他了,我还让他在这里混不下去了,我要他把房子卖了转去一所赛马娘训练员培训基地,留宿制的。”她缓缓吐出泛白的烟气,偏了偏脑袋,“毕竟这是他的梦想嘛。” “他在我身边更好!”我承认我歇斯底里了,但是,有哪个母亲在孩子被夺走后会是不歇斯底里的呢? “很好吗?我看得出来他身子变差了。” “……” “提醒你一下,那孩子已经忘记你了哦,千辛万苦找到他以后,说不定还要从头再来呢。” “那种事……怎么可能……” “催眠APP啊,你以为只有你会用吗?”她将手中的香烟按进玻璃烟灰缸里搓灭,“你知道吗,所有的催眠,都要在完全信任的情况下才能成立哦。他对所有马娘都完全信任,所以谁都能对他做任何事,其实略过手机软件这一环又能有什么差别呢。在你之前有多少人对他动手动脚了呢,他自己肯定也记不住吧。但是你玩的还真是不一般呀,母子什么的,哈哈,你明明和他同岁吧。” 我揪起了她的领子,瞪向她的眼神,想必是平生最凶狠的一回吧。 但我最后什么都没做。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都完了。 做什么都不再有意义了。 我忍受丧子之痛好多年了。 …… 时隔多年,超级小海湾找到了她阔别已久的孩子。 但是孩子好像在和妈妈没认可过的女人勾搭着。 “啊啦,会长,在公共场合居然那么激情……”她又摆出学来的假惺惺的笑容,看着还是很温柔的。 但是学生会长像是没听到,或许真的没听到,她正沉浸在与训练员的二人世界里,她热泪盈眶,而孩子表情迷醉。 孩子表情迷醉。 不需要恋人那种东西,妈妈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她缓缓地走开,经过学生会长大人的背后,就这么径直走向人渐渐多起来的操场。 不一会儿,跑道入口处挤满了人。 “欸欸欸欸那个学生会长居然!” “那个绯闻居然是真的啊!” “结果自己才是违纪的那一个吗!?” 不方便毁掉二人的话,把二人世界破坏掉就行了。 小海湾立在拥挤的人潮之中,安静地微笑,这样一来,就不可能不分开了呢。 “鲁道夫,我知道错了,但是现在你应该先放开我。”他在撒谎,他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因为错得太多了。 他注意到入口那边的嘈杂,他不能让自己重要的担当马娘陷入不利的境地,尤其不能是因为和他这种人一起。 然后他被抱住了,担当马娘温暖的胸腔,意外的,和别的任何马娘没有不同。 “那你就先不要笑啊……”总是承受着所有人目光并时刻提醒自己哪怕只是为了这些目光也要保持规范的鲁铎象征,已经注意不到那些目光了,也已经听不见别人的声音了。 背叛那个规范的过去又如何,毁掉自己规范的未来又如何,她现在只想把自己的训练员抱进怀里,别的什么也不用做。 训练员也是才知道,感受着脖颈上那一圈向内压迫的残痛,回想起不知何时体验过的窒息感,自己还没放下嘴角来。 “哦哦哦哦哦不得了不得了不得了!大新闻啊!”一位记者小姐全力挤到队伍最前,全力拍着记着。 之前还只是停留于绯闻,现在即将要成为人尽皆知的事实了。 无败三冠的鲁铎象征,和她的训练员结合了! 同时,在人群的最后端,气质成熟的美丽摸着自己脸颊,目光无神地跟随大家流到拥抱的男女身上,自顾自地开口。 “真是,不听话的孩子呢……” …… 我没有妈妈,打从初三的那个暑假,父亲的忌日起。 那天母亲憔悴地跪坐在碑前,我还记得蚂蚁是怎样爬在白菊花上的,记得死亡的气息是怎样从地下探出揪住我们母子二人的。 “亲爱的,她们不仅从我身边夺走了你,现在还要夺走我的孩子哦。”她突然扶在碑上,抚摸父亲名字的刻痕,好像父亲能够听到,好像我九泉下的父亲真的即将听到。 她突然伸手揭开我的短袖下摆。 “看,这孩子已经变得和你一样肮脏了。” 乱风吹过,白菊花极细的花瓣拂过我腹上的伤口,我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即便你们都是这么肮脏……我还是爱你们啊……” 她贴着墓碑转过脸颊,对我平平常常地看了一眼。这是最后一眼。 不舍?歉意?释怀?我读不出那么复杂的感情来,因为我其实是个情感淡薄的人。 “我要先去陪爸爸啦。”她对着我笑了笑,然后额头狠狠地撞向墓碑边角。 啊,那一定很痛吧。 我所受的所有痛苦和妈妈这一刻相比都不值一提。 妈妈,真是有勇气呢。 我的衣摆放下来了,乱风也心满意足地带着母亲的生命走了。看着母亲满面鲜血神情安详,开始冰冷的她缓缓地滑落到地上。 茕茕孑立的我竟不由得羡慕起来。 …… “所以,我没有妈妈。不,我有妈妈,已经死掉的妈妈。我是我死掉的妈妈的活着的儿子,而你是陌生人,活着的陌生人。” 训练员对那位自称是他母亲的马娘说道。 粗绳将手腕捆得太紧,那粗糙的感觉令人生厌,但是胡乱挣扎的话,会留下擦伤,说不定又会给鲁道夫造成麻烦。 他不能再给鲁道夫造成麻烦了。 “说到底,我并不认识您,您大概找错人了。” 真巧,他居然在这三天里接连遇到两个认错他的马娘。 “不过,可以哦。”他慢慢地抬起了脑袋,似乎是坦然地接受了一切。 没关系,只要做几轮,她也会和之前的那位一样放过自己的。其实也只是再一次做做过无数次的事情而已。 所以,没关系的。 只是,同样的事情做上太多遍,可能还是会感到厌倦呢。 看着被绑在椅上的男人伸长脖颈,露出锁骨,海蓝眼睛的马娘嘴唇颤抖。